以前的我發呆的時候到底都想些什麼呢?現在的我在想什麼?我坐在工成號的藍色八噸貨車,聽著柴油引擎發出的轟轟聲,望著窗外的風景,我沒有說話,只是想,那些風光是我未曾在早晨的雨天看過的;看看左邊的自均和小弘,我沒有說話,只是想,想像許家的日常,鮮活的影像,我可以鮮活地想像。可是我想不起過去的我想過些什麼。
小學六年級,有一次發呆被導師點名,奚落羞辱了一頓,她說了些什麼我記不得,就連當時被點到名之前在想些什麼我也不記得了。能記得的只有那個場景,被點到名字那一刻,我嚇一跳,抖了一下。話語我記不得,完全記不得了,我有沒有答有也完完全全想不起來,但是講檯上的名為「教師」的人,講話的表情是可怕地嫌惡,同學的頭紛紛轉向我的方向,眼睛中帶有譏笑的成份注視著我,我都還能記得。
別說是十五年前小學的課堂上,就連兩年前在澳洲的時候,坐在傑夫的白色豐田HI-Ace的副駕駛座那段漫長的時光,在想些什麼我也記不得了。因為我不大常和傑夫在開車的時候說話,所以我只是不停地想,不停地想。想著想著就打瞌睡了,但立即就會聽到,「艾迪,睡著啦?」,在廣大的澳大利亞的公路上,我有許多時間都是這樣渡過。
這種狀態人稱發呆,但其實腦袋卻是動個不停,轉呀轉的,和睡覺之前閉上眼睛,在入睡之前思考事情的狀態幾乎可以說是相同,怪不得也有人稱這種狀態為白日夢。呵呵,常常白日夢做著做著,就打瞌睡了。
思考是件好事,可是只是思考,通常會遺忘,想著的同時還容易睡著。但是思想若能夠輸出,那麼腦熱起來的區塊就不大一樣了,而且更重要的是力量就完全不同。輸出的方法有:書寫、言語、運動。
先從比較簡單的運動講起,舉個例子,前兄弟象游擊手葛雷諾,看見球從本壘方向而來,二至三個強勁的彈跳後,以右手手套接球,再以右手拿球傳向一壘。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和大腦有關,以我的說法就是想法的輸出。台灣的國民中學是這麼教的:反射動作就是不經過大腦的身體反應,如膝反射、眨眼反射。以葛雷諾來說,當他看到球的時候,如果想的是吃冰淇淋的話,那麼球也只是穿越防線形成安打。
書寫呢,就是想什麼寫什麼。這很容易理解,但是寫作卻是困難的,思考並不以語言做為思考的唯一方式,有更多的思考不是以語言,像是視覺的圖像、聽覺的聲音(除了語言)、嗅覺的味道、味覺的味道、觸覺的感覺,我可以這麼斷定,這些感覺若是能夠回憶,一定是先於語言。比方說在被人觸碰身體,大腦就會反應,連帶著就會思考,才會有感覺。所以我認為筆墨難以形同,絕對是個偷懶的藉口,只能說是該寫作的人,懶得用有限的文字,重現五感等感受。我相信,越是能夠試著描寫,當大腦漸漸熟練之後,一定會越寫越多,越寫越精確。
言語:舉個簡單的例子:想像與某個心怡許久的異性相處在一個正方體的空間裡,這時候不斷地有想法出現,「該不該講些什麼?」、「不知道開了口會不會感到緊張?」、「要講嗎?」、「他/她對我的看法是什麼?會不會覺得我很愚蠢?」、等等之類的。但是這些想法只在腦袋裡成形,不說出來一點力量也沒有,時間過去,Game
Over,非要正確地說,是連Push
Start也沒做到。當然,言語也是越用越熟練,越不會講就更要試著去講。
不過話又再說回來,說話和寫作的同時也是在運動,既然我推崇思考,那麼不斷地寫作和找人說出心中的想法,一定能對思考更有所幫助。
另外,戒菸我相信也對大腦有絕佳的益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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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的架構並不是很完整,專注力也只能維持一個小時,待思考的輸出能力再精進一些,再回頭過來重新整理。